Month: January 2010

  • I have a dream

    I have a dream, a song to sing
    To help me cope with anything
    If you see the wonder of a fairy tale
    You can take the future, even if you fail
    I believe in angels,
      something good in everything I see
    I believe in angels
      When I know the time is right for me
    I’ll cross the stream, I have a dream

    I have a dream, a fantasy
    To help me through reality
    And my destination makes it worth the while
    Pushing through the darkness still another mile
    I believe in angels,
      something good in everything I see
    I believe in angels
      When I know the time is right for me
    I’ll cross the stream, I have a dream
    I’ll cross the stream, I have a dream

    I have a dream, a song to sing
    To help me cope with anything
    If you see the wonder of a fairy tale
    You can take the future, even if you fail
    I believe in angels,
      something good in everything I see
    I believe in angels
      When I know the time is right for me
    I’ll cross the stream, I have a dr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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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轉載)-事先張揚政治自殺事件

    這是一篇個多月前刊登的文章。  初次看到,被文中引人發笑的引子吸引著;仔細讀來,卻又對「自殺」這個課題多了一層新的體會。  我不是贊同自殺,但原來古今中外自殺者的哲學,卻有著這樣深廣的含意。

    「沒有克服對死亡的恐懼,生存的意義就無從展露,屈辱懦弱的生存,其實就是一種變相的死亡。所以,有勇氣向死亡的恐懼挑戰,存在才會變得真實。」

    生與死的決定權,當然是天主的手中。  這是絕對的,毫不含糊。  所以,應用在生命上,是沒有挑戰死亡的問題和必要。  但把這套哲學應用在香港的政治現實上,這就顯得更加悲壯。  不錯,「政治自殺」和自殺一樣,驟眼看來莫名其妙亦愚不可及;但以自己抉擇的了結,挑戰不可能的制度,換取真實而有意義的存有,這又何償不是一個解開deadlock的方法呢?  我不主張五區請辭,但在缺乏更佳的方案避免stalemate時,我又憑甚麼反對它呢?

    「如果沒有反複地在人間追求不可能的東西,那麼,可能的東西也實現不了。」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公社聯五位壯士,一路好走,祝早日復還!

    (以下轉載自2009年12月13日《明報》F3版副刊《周日話題》)

    事先張揚的政治自殺事件

    事先張揚的政治自殺事件

    最近有人在網上自建群組相約自殺,
    為警方出面阻止,群組被迫解散。
    可是,同一時間,有更大的一群人也在網上及媒體公然相約政治自殺,
    卻未見警方採取任何行動。

    這些相約政治自殺的行為,明目張膽,
    竟然有人建議全港五區齊齊派代表於指定日期自盡,
    還要宣告天下,事先張揚,
    在議會殿堂公然討論,引來坊眾網民議論紛紛。
    更有一些學者連篇累牘,痛陳政治生命的可貴,
    主張到了最後關頭,也不可浪費政治生命。

    可見,香港的「生命教育」雖然未必能制止真人自殺率節節上升,
    但「愛惜(政治)生命」的信息,
    在政治界卻的確是深入人心。



     可是,一如「珍惜生命」的教育,往往只做到叫人珍惜生命,但對生命有什麼值得珍惜的重大問題,卻永遠啞口無言。一眾勸阻他人進行政治自殺的,也只是反複重彈「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柴燒」的老調。

     或者,這些大小鄉親們都以為,生命意義的問題太過哲學性。

     的而且確,並不是每一個哲學家都是「防止自殺會」的義工。古希臘哲人塞涅卡(Seneca)就認為,人不但要活得好,也要死得好。雖然人生在世,常受命運捉弄,但人有自由的權利選擇何時死亡。因此,當環境不值得我們生存下去,便應該選擇死亡。因為自殺其實是一種釋放,使人重獲自由。

     近世的休姆(Hume)也認為,上帝在創造世界後不再插手人間事,並賦予人類管理世間的權利。因此,人可以自己決定死亡的時間,就如同人對世間物的干預(如耕種、建屋等)。所以,當對人生厭倦或活得痛苦,都是可以自殺的。

     如果厭倦的人生可以放棄,結束令人沮喪至極的政治生命,又有何不可?而今日大叫要愛惜政治生命的「好心撒馬利亞人」,又有誰會否認,目前香港的政治生命,的確是令人沮喪至極……

     當然,反對自殺的哲學家也不少。他們每愛祭出大道理,認為自殺與天理、上帝不容。例如柏拉圖(Plato)就認為人為神所擁有,人無權決定自己何時死亡,所以自殺的人在死後要受到嚴厲的處罰。而亞里士多德(Aristotle)則痛罵因為逃避痛苦而自殺的人是懦夫;中世紀的亞奎那(Aquina)則指自殺違反了對上帝、社會和自己的三重義務。

     哈 姆 雷 特

     雖然香港人信上帝的非大多數,但在最近朋黨相約進行政治自殺的活動當中,這種來自遠古和中世紀,視自殺為「罪」的反自殺觀點,都一一被論者改裝援用,不過,他們同樣沒有回答自殺者的永恒問題,就是究竟生存在這個痛苦得生不如死的(政治)世界,究竟還有什麼意義?

     不信上帝的中國人古來有一種智慧,就是所謂 「螻蟻尚且偷生」、「活着就是勝利」。但有(政治)生命的人就不能迴避一問題,那就是如果我們在政治上只能如螻蟻般苟活,那究竟是死不如生,還是生不如死?

     四分之一世紀過去了,還是原地踏步,從一個鳥籠搬去另一個鳥籠;除去一把腳鐐,換上另一套枷鎖;一個謊言聽厭了,再告訴你另一個大話;肢體腦袋已經日漸植物人化,還要哄騙自己正在一步一腳印……

     在這種情况下還要不要活下去?這正是問題所在。

     如果要勸香港人珍惜自己集體的政治生命,就請先自問一下,苟活而沒有前景與希望的政治生命,要來幹嗎?

     沒有比莎翁名劇《王子復仇記》中的哈姆雷特(Hamlet),更能說出當下香港政治人物的存在困境了——哈姆雷特說﹕「活下去還是不活下去(to be or not to be),這是一個值得考慮的問題;默然忍受命運的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的無涯苦難,通過鬥爭把它們掃清,這兩種行為,哪一種更高貴?」

     今日關於「五區總辭、全民公決」的爭論,不就是一個to be or not to be的問題嗎?

     生 如 死 死 如 生

     千古傳頌的莎劇,一針見血指出了「死」其實並不輕灑。如果一死真是一了百了,「誰還願意忍受人世的鞭撻和譏嘲、壓迫者的凌辱、傲慢者的冷眼……官吏的橫暴和費盡辛勤所換來的小人的鄙視?」。

     可是,生的屈辱,也正正因為我們都害怕未知的死亡而躊躇。

     「……誰願意負着這樣的重擔,在煩勞的生命的壓迫下呻吟流汗,倘不是因為懼怕不可知的死後,懼怕那從來不曾有一個旅人回來過的神秘之國,是它迷惑了我們的意志,使我們寧願忍受目前的磨折,不敢向我們所不知道的痛苦飛去?

     這樣,重重的顧慮使我們全變成了懦夫,決心的赤熱的光彩,被審慎的思維蓋上了一層灰色,偉大的事業在這一種考慮之下,也會逆流而退,失去了行動的意義。」

     誰說王子不會猶疑?

     莎士比亞之所以不朽,正是點出了生死之間,原來是相即相合。沒有克服對死亡的恐懼,生存的意義就無從展露,屈辱懦弱的生存,其實就是一種變相的死亡。所以,有勇氣向死亡的恐懼挑戰,存在才會變得真實。

     自殺,原來是一門大學問。難怪卡繆(Camus)認為,自殺是唯一值得問的哲學問題。

     葉 名 琛

     香港的當下環境,活像六七十年代的台灣。苦悶的政治低氣壓迫使青年反思叩問生存的意義,找尋政治與文化的出路,質疑上一代的權威,既求變,亦求真我。

     可是,香港的政治主流派,不分建制與泛民,都只是每天敲鐘唸佛,例行發言、例行反對、例行憤怒、例行沮喪。

     「結束一黨專政」和「不爭朝夕」、「不撤退」一起並讀,就像聽着當年蔣介石高喊「反攻大陸」、「毋忘在莒」。它們一方面掀起屈辱,形塑期望,另一方面卻又把熱情虛擲,把青春辜負。於是,言辭愈是偉大,愈是陷於自造的犬儒與自欺的圈套。

     毛主席曾經引用司馬遷而道出名句﹕「死有重於泰山,有輕於鴻毛。」原來,自殺也有多種方式。剖腹、割脈、吃毒藥可令肉體死亡。而結束政治生命也可以選擇五區集體跳櫈,考驗人肉救生氣墊是否夠彈力。不過,另一種好像是無痛的政治自殺,就是像當年英法聯軍攻廣州時,兩廣總督葉明琛所採取的 「六不」政策﹕「不戰、不和、不守、不死、不降、不走」。

     事實上,自從上次否定了政改方案,卻又混混噩噩地虛耗了4年光陰的政治人物和黨派,已經是悄悄地進行了慢性的政治自殺。因為他們已日漸被自己所施放的虛無主義、犬儒主義暮氣所毒昏。在保守主義運動重重包圍,多方滲透底下,抵抗的精神意志已經鬆懈緩解。在毫無寸進的殘酷現實面前,只能以阿Q精神自慰,以「無功無過不撤不退」作為最高綱領。

     這樣一種自絕於求變大潮,背棄領導責任,窒礙想像力發揮的駝鳥策略,既是一種自身的政治自殺,也是對香港人政治生命力的謀殺。

     信 念

     香港每到歷史的關鍵時刻,奇怪地總有一些評論人喜歡引用德國大哲韋伯(Max Weber)的「責任倫理」概念,去指摘另外一些人以信念冲昏頭腦(筆者在九七之際亦曾為文商榷)。但究其實,韋伯從來沒有將審慎的「責任」與熱情洋溢的「信念」對立起來,以為人們只能二取其一。相反地,韋伯深受尼采影響,是一名知名的決斷論者(decisionist)。他在《政治作為職志》一書,就以熱情洋溢的語調,結束他對一個政治寒冬期的悲觀預計。他說﹕

     「尊敬的諸位﹕讓我們十年之後再來討論吧。但我不能不擔心那時候反動時期是否早已降臨。我們所憧憬的東西只有很少能實現,但我倒不會萬念俱灰……但我很想知道今天懷抱信念倫理的人會有什麼內在的變化……我們面對的不可能是夏日的花叢,而是一片冰封、暗無天日的極夜……但待到天亮時,活下來的尚有幾人?精神又會發生何種變化……

     政治意味着兼用熱情和判斷力堅毅地與頑石爭持。如果沒有反複地在人間追求不可能的東西,那麼,可能的東西也實現不了。這是一句至理名言。全部歷史經驗都證明了它的正確。但是,能這樣做的只有領袖或英雄。兩者皆非的話,也就只能硬着頭皮面對希望的破滅。現在就得這樣做,不然的話,他們連今天可能的事也做不到。」

     一個公然地把香港人引領往政治集體自殺之路的決定,就是在一個不用拋出頭臚,灑出熱血的香港,卻連有能力去做的事情也不做。

     這宗領袖的政治自殺既是事先張揚,我們就只有祝他們路上好走吧。

     文 安徒

     編輯 陳立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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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靜中行

    考試只剩一個多月
    心情不應是很緊張的嗎?
    這一刻,心情卻是異常的平靜
    這算是「未識驚」,還是天主保佑呢?

    準備方面,還可以做好一點
    不少課題只是粗略溫習過
    應該還未可在考試中應對
    幸好還有少許時間
    是時候改變溫習的策略了

    坐在圖書館一整天的溫習
    間中外出走走,再走上山買Hazelnut Latte
    一面看書一面喝咖啡
    偶而踫到朋友閒聊幾句
    簡單的生活,原來如此令人滿足

    喜愛這種平靜
    但願可以讀一世的書便好了
    (不過,我不要讀同樣的書,過了關便可以向下一站進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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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轉載) – 立法會門前的夜裏的

    在外科醫學中,radical是一個常見的字。 應用在手術上,這個字可用來形容大幅度切除,通常是指除了相關的器官外,還要包括相連的淋巴腺,肌肉或軟組織。 一般是應用在癌症病例上,目標是要盡量取得局部完全清除。

    用在醫學上固然如此。 字詞反映的語法和含意,多少亦顯示以英語為母語者對這個字的看法。 大概就是「以非常進取的手段,期望得到良好效果」,和「革命」這類字應該很相似。 Radical這個字,總是負面中帶點正面的。

    所以,「Radical就是back to basics,也就是『回頭探索現象的基本根源』」,雖然心裡部分讚同,但其實,這又何嘗不是另一種美化?

    激進就激進罷,反正這也不全是壞事。 處理不公平的制度和既得利益,有些時候,和處理癌症的理念是很相近的。 問題不在應否激進,而是如何激進,何時激進,激進後又如何。 (how to operate, when to operate, what if operated)

    可惜呀,講到伸張公義,這兒盲目躁進者多,真正有能力持續革命的人少。 所以,這個社會永遠只有一個又一個打開了的傷口,會回頭處理這些傷口的,又有幾多個呢?

    (以下轉載自2010年1月19日《明報》A8版《筆陣》)

    立法會門前的夜裏的政治啟蒙

     有一個人,有個夜晚,十點左右,開車去了立法會門前;同行的還有他的90後女兒。

     年輕人本來是不想去的,但在書房弄了一個晚上的facebook,到廚房倒杯可樂,經過客廳,聽見電視新聞傳出喧鬧嘈切,好奇地問,還在鬧?還是為了那條什麼高鐵

     在facebook的世界裏,她一直只關心西方音樂劇的舊品和新作,對本地事務無甚知悉;幾乎是「不知有晉,無論魏漢」。

     是啊,還在鬧,還是為了高鐵。她的父親回答。怎麼樣?要不要也去鬧一下?

     她搖頭,才不要,我快要放洋讀書了,高不高鐵跟我無關。

     大女孩,他們鬧,其實也不止跟高鐵有關呢。前幾日有一位跟你同姓的中大教授寫了一篇文章,標題就叫做〈其實,這不關高鐵的事〉,他是這樣說的。她的父親邊看電視邊向她娓娓解釋,借用文章的基本論點讓她明白,「反高鐵抗爭」其實關乎香港人對於政府施政方向的公義性、合宜性、人文性、平等性的理想期望,高鐵方案只是引爆點,背後被壓抑了多年的理想願望始是火山熔岩所在。他本來也想引用自己那幾篇〈人地相宜〉、〈當年西九,今天高鐵〉之類時評作為說明,但想想,對一個17歲不到的年輕人來說,父親說的話不會聽得入耳,別人說的才算數,別人說一句好過老爸說百句,所以,作罷,就只談別人說的好了。

     年輕人似懂不懂聽了,望着眼睛電視新聞的眼神也登時變了。原來,一,思想啟蒙本就不如想像中的困難,公義/合宜/人文/平等之類概念,本就很易理解甚至本就藏在每個人的心中,只要願意靜心聆聽,就可輕易明白;只要不被利益或權力蒙蔽,亦可輕易了解。二,經受啟蒙後的眼睛特別明亮,察看外在世界,相同的世界,看進眼裏,觀點角度立即不太一樣。

     於是我趁機從茶桌上拿起紙筆,畫了一個「施政流程表」,從政府向市民收取稅金到規劃如何使用公帑,再到施政方案經由民意代表辯論批審,再到施政監察和效果評核,簡簡單單的幾個方格和幾個箭嘴,已經構成了一節「十分鐘政治學」課堂內容,讓大女孩進一步認識香港特區的政治架構和程序到底在哪裏出了問題。簡單來說就是﹕每個環節都出了嚴重問題,而最大問題在於,欠缺了一個國際都市所應有的民主普選。

     這時候電視重播立法會辯論片段,一位小圈子議員發言維護保守建制,另一位直選議員大聲嘲諷「有狗在吠」,小圈子議員向主席抗議「受到侮辱」,直選議員反駁「我又冇話佢係狗!我話自己屋企隻狗,唔得咩!」。大女孩咭一聲笑了,說為什麼成年人的議會殿堂有點似她們的中學課堂。我聳肩道,沒辦法,在一個扭曲的政治大格局下,什麼樣的扭曲語言都會出籠,因為有人因扭曲而苦悶而憤怒而憤慨,我們不應該責怪那些出言不遜的人,應被譴責的其實是那些只懂維護扭曲格局的人;可是,大女孩你要記住,千萬別隨意侮辱家裏的狗,狗吠都是發自內心的,狗吠聲都是真誠的語言,狗才懶得為了維護建制而吠呢。

     年輕人又笑了。笑完,答應跟我一起到立法會門前看別人鬧一下,跟其他人一起鬧一下,因為她跟我一樣也跟其他人一樣,在明白了香港政治架構的荒謬保守之後,苦悶了,憤怒了,憤慨了。

     那夜由於很晚了,所以車子暢通無阻很快便開到了大會堂旁的停車場,年輕人竟然認得這地方以前有個叫做皇后碼頭的東西,也記得她的老爸曾經跟其他年輕人在這裏鬧過,更記得她老爸曾在這裏對一位女高官說過粗暴語言,她也發現那位女高官的兩道幼眉修得跟現在每天出現在立法會替高鐵方案辯護的女高官非常相似。而我忍不住對她說,她們都是很能幹很用心的人,可惜一旦在扭曲的政治格局下做了高官,便要為權力而不是市民服務,幸好那位女高官經過皇后一役很明顯學懂了很多也進步了很多,唯望這位女高官亦是如此,記不記得以前有個人叫做董建華?記不記得他常把「經一事,長一智」掛在嘴邊?我希望這位女高官記取前領導人的教訓。

     把車停好,兩父女徒步走到立法會門前,父親端着相機,左拍右拍,努力為眼前喧鬧留下影像見證。大女孩沒帶照相機,只用眼睛觀看和耳朵聆聽,到處都是人,90後80後70後60後50後,好像還有一些40後呢。幾處馬路皆有人聚集演說,有人吶喊「還我福利!還我土地!還我公屋!還我香港!」;有人呼叫「這是一場新價值觀對抗舊世界觀的戰爭!」;有人要求「取消功能組別!還我普選權利!」;有人唱歌,有人跳舞;有人朗聲嘲諷站在鐵馬面前維持治安的警察「又要威,又要戴頭盔!」;當然也有人做出了一些肢體上的過激行為,例如搖動鐵馬甚至扔擲水瓶。

     這是不是太激進了?年輕人問她的父親。

     激進?父親想了想。也許是吧。但你仔細看,這是多數人的行為嗎?不是吧。如果你看看反全球化、反WTO的國際年輕人以至1960年代的學運世代,不管是行動抑或思想,其實香港年輕人的所謂「激進」已經來得太遲而且太狹,香港人畢竟是有自控能力的,否則也不會忍耐失去普選權利這麼久而仍沒有做出太破壞性、太癱瘓性的集體行動。香港人終究是守禮的。

     而且所謂「激進」的英文是radical,在思想層面上,這不算是個壞名詞,甚至還是好的呢。父親不厭其煩地解說。激進就是radical,有位跟你同姓的政治哲學家馬克思說過(父親總愛把地球上所有「馬」字跟自己的姓拉在一起胡扯,她早已習慣不當真),radical就是back to basics,也就是「回頭探索現象的基本根源」,所以在解嚴前的台灣,radical被譯為激進,但到了解嚴後,已被普遍改譯為「基進」。香港看來還處於別人的戒嚴思想階段呢。

     胡扯了半天,瞄瞄手表,已是凌晨一點多了。應是年輕人的睡眠時間了,更應是年輕人的父親的睡眠時間了。於是兩人從立法會返回大會堂停車場,取了車子,直駛回家,累得連澡都懶得洗便倒下睡去。

     在夢中,不知道年輕人會否高聲吶喊公義合宜人性平等之類「基進」口號,但她的老爸知道,經這一夜的抗爭觀察,終有一日,她會的,把「基進」觀念放在心中,如同播下種子,總有一日會開花會結果。

     所以她老爸這夜睡得穩甜;經此一夜,如同其他年輕人,她已經不太一樣,也如同香港在變,政治架構再不變,如斯抗爭之夜必會來完再來,停不了了。

     


     馬家輝 資深傳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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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倔強

    記得小時候,老爸跟我講過,手抱般大我已很會忍痛
    無論他怎樣作弄我,我從來都不會大哭大鬧
    所以有時我想,這種性格是天生的
    面對困境,我一次也沒有退縮過
    是倔強還是固執,都不要緊罷,頂硬上反正都會過去的

    人大了,信仰讓我有了新的看法
    難關現在看來,是天主給我的功課
    有時功課太多太難,真的完成不了,仍然不會輕言放棄
    這是慣性,是固執,是對天主逞強?  我實在不知道

    有如坐過山車的一週
    難題暫時解決了,不是因為自己努力,是因為「好彩」
    或者更應該說,是你暗中幫我的
    我實在不配,完全是你對我的寵愛,才讓這個生還者一次又一次「碌過」

    面前的難關一個比一個難過
    很想對你說,我仍然不會退縮
    是你的肯定,才有勇氣繼續一貫的堅持
    這是信靠還是逞強,都不重要了
    我一定會繼續向你呼求; 是甚麼關也好,就隨你的意思繼續你的護佑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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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靜夜禱 (reprise)

    委屈、疲憊、憤怒、不安,一週之內,各種負面情緒都嘗過了。  踏入2010年,終極挑戰尚未來臨,開局的形勢卻叫我如臨大敵。

    我要努力克己,一面低著頭走過失敗和困阻,一面保持專注。  考試已迫在眉睫了。

    倦極而睡。  夢迴乍醒,天未旦,心仍忐忑。  防衛解除後,只剩自己一個,還有心靈裡最根本的不安和惶恐,我感到自己多麼的軟弱,多麼的無助。

    無法否定內心的悸動,這感覺比以前更加肯定了。  回憶中的一顰一笑,是多麼的真實,但又多麼的遙遠。  這是可愛的,也是茫然的。

    「醒寤祈禱罷! 免陷於誘惑;心神固然切願,但肉體卻軟弱。」


    天主,這一刻的我,完全屈伏於你前,一敗塗地,毫無掩飾。  在你跟前,沒事能避過你。

    從更大的不安感中,我心裡明白,這種傾慕正與日俱增。  時間的測驗,讓我感受越來越清楚了。

    主,你讓我感受到愛,你讓這點情愫成長,感謝你。  是內心的恐懼,是時機不對,甚至可能甚麼都不是,這只是我的偏執;到最後,我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刻的我,有如受著魔鬼的試探,憂苦正侵襲我,我已無力前行。  求你保護我們,指引我們;在這最後的關頭,不要讓你的美善毀於一旦。

    耶穌基督,求你教導我,如何按照你的旨意去愛。  不要按照我自己的意思,而是你的聖意,就如你聖心所顯示的無限仁慈和愛心一樣。

    主耶穌,你曉得我愛你。  亞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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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憂苦

    其實,比起想像時的情況,今天的死亡之會一點也不哈暑。  但在上刑場的一刻,受著各人尖銳的批評,心裡畢竟還是很難受。  再加上同伴有意無意間避席,感覺更是孤單。

    只懷著一個信念:「所有的詛咒,在我身上到此為止。」 不要再推來推去了,這不是我的style。

    不過,必須承認,這個信念是有動搖的。  我只是咬緊牙關才撐住了。

    「你為何要吃這隻死貓?」

    「To end all curses and damages.」 虛弱的我,只敢在心中回答。

    ***************************************************************

    「如今我卻喜歡,並不是因為你們憂苦了,而是你們憂苦以致於悔改……因為按照天主聖意而來的憂苦,能產生再不返悔的悔改,以致於得救;世間的憂苦卻產生死亡。」 (格後 7 : 9-10)

    晚上的聚會,分享了這一段聖經。  今天讀來,忽然有很深的感受。

    分享後靜默祈禱。  低頭默禱一會,一仰頭,忽然看見牆上的十四苦路畫像。  第一幅是耶穌被定死罪,畫中比拉多趾高氣揚的指著耶穌,頭帶茨冠的耶穌低不發一語。

    「……天主聖意而來的憂苦,能產生再不返悔的悔改,以致於得救;世間的憂苦卻產生死亡。」

    這一刻身受的憂苦,原來二千年前耶穌一早受過了。  這一種憂苦,因著耶穌基督,卻有了救贖的意義。

    難受了一整天,到了這一刻,忽然感到有一點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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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轉載) – 我對香港的愛情

    一向不喜歡厚黑學,也不欣賞冷嘲熱諷式的說話和評論。  讀陶傑和王迪詩的作品,是因為迫不得已。  既然工作上要多接觸這類的思想,自己總要花點精神了解。

    讀到這篇文章所引述的歌詞:「It takes no time to fall in love. But it takes you years to know what love is.」 再對比近日頭條新聞中的80後愛香港現象,忽然覺得很有道理。  老實說,真正的愛情是甚麼,這是無人能夠肯定回答的問題。  但肯定知道的,是一時的激情不是愛,自私公利的同樣不是愛。

    對這個城市的愛,是否等同於不遷不拆菜園村? 要持續這裡的發展,又是否一定要耗費大筆公帑大興土木?  對香港的愛情是否真的如此的兩極化,還是人為的「愛情」,掩飾了各自收藏起來的私心?

    其實說到底,我對應否建築高鐵是沒有特別意見的,我想大部分的香港人也和我想法一致。  支持和反對的朋友,請不要再騎劫我們這群沉默大多數的意願了。

    我愛香港。

    (以下轉載自2010年1月9日《信報》副刊‧《蘭開夏道》)

    蘭開夏道

    我對香港的愛情

    香港是一個情緒化的城市。你由nobody變成somebody,只花二十四小時。你由天王巨星變成路人甲乙丙,還要快過《殘酷一叮》。所以,當我看見香港足球隊在東亞運擊敗日本隊後整整兩個星期,居然還有二十多人上街要求政府「資」援足球,well,I have to say,I’m kind of surprised。畢竟,兩個星期足以捧紅半打模,delete一個甘乃威,忘掉一個「按摩師」,更何況一場球賽?起哄、忘記、再起哄、再忘記。在這個城市裏,沒有人會用心去記住一件事,記住一個人。到今天,那場球賽已發生整整一個月了,在香港來說簡直是一宗「陳年舊事」。

    不知為何,香港人總被周邊那些花綠綠的光影迷住,對最重要的東西卻視而不見。老實講,這些年來,我們累積下來的所謂「核心」的東西,其實並不太多。曾經,香港人以為自己沒有根。那不是因為香港殖民地出身,而是因為在香港人的心裏,什麼都不留痕。

    雀躍滙報「政績」

    港隊擊敗日本隊那場足球賽,一度令香港人好high。特首曾蔭權甚至high到看畢這場「扣人心弦」的比賽後,向國家主席胡錦濤雀躍地滙報這項「政績」。他說香港勝出的一瞬間,全場震動,全城振奮,令他深深感受到香港人本身的歸屬感,逆境自強……追求卓越……(下省五十字)。香港足球隊的確在東亞運贏了金牌,不過,sorry,這不是特區政府的功勞,促成港隊奪金的那個人叫羅傑承。政府應該給他頒個金紫荊星章,同時給他的老婆頒個大紫荊勳章。根據報章雜誌的訪問,球隊背後的策劃和執行都由羅太一手包辦。這個女人為香港足球默默耕耘的時候,一班高官還發緊夢。

    有人不屑地說,港隊勝出可不是由於港隊進步啊!那不過是因為日本僅派次等球員應戰罷了,有什麼值得高興?我聽了覺得好笑。成王敗寇,金牌就在我的手裏。你因為行衰運而落敗也好,因為派了次等球員而落敗也好,關我鬼事?既然贏了,好心特區政府食住個勢,趁香港人還對足球有丁點兒的熱情,擲1億出來發展足球吧。這不過是踢波,又不是劉曉波,特區政府怕什麼?

    這1億能促進社會和諧,刺激民望,物超所值。但我強調是真金白銀的1億,而不要政府宣布「未來五年加建九個足球場」。我完全可以想像,興建球場一事本身將變成一個足球,被N個政府部門踢來踢去,文件環繞地球三周之後,五年的事都能搞出十五、二十年,耐過落實普選!

    就說我們那「傳奇」的東亞運,政府早於2006年批地興建射擊場館,但各個政府部門把文件踢來踢去,射擊總會待2008年底才獲發土地牌照,一年後就是東亞運。場館從天上掉下來麼?由樹上生出來麼?又要申請撥款,又要興建場館,一年怎麼夠?最終竟爛尾收場!

    *    *    *

    九個足球場終於落成那天,打贏了日本隊的香港足球員大概會問:「你還記得我否?」今天有份反對興建高鐵的香港人,他日坐在車廂直奔內地,又會否記得自己當年曾反對興建高鐵?

    反高鐵的呼聲,主要圍繞造價太貴、需要拆掉菜園村,還有鐵路穿越部分民居的地底而擔心影響居民。反對者赤腳在立法會門外行走,手持稻米,七步一跪;並在立法會外看直播,主張興建高鐵的議員發言即狂噓,反對方案的議員發言即狂歡。

    反對者多是十幾二十歲的年輕人,包括中四、中五生。我覺得,他們真愛香港。

    「It takes no time to fall in love. But it takes you years to know what love is.」Jason Mraz是這樣唱的。坦白講,到目前為止我還未能完全體會這話的意義,我太喜歡fall in love的感覺。但我相信,終有一天我會了解的。

    這不是愛

    一知半解如我,還是能夠肯定的告訴你:發情失控,表示好感,生擒不遂,老羞成怒,豉椒炒魷──這不是愛。如果你真心愛一個人,就算人家不愛你,你依然會希望他幸福。生擒不遂即豉椒炒魷,那是愛,但你愛的是你自己,不要搞錯。用「甘乃威發情事件」來比喻高鐵的爭議,雖然大大提高了一個小男人的層次,但假如愛一個人會希望他幸福,愛一個城市不也一樣

    你問香港人:興建高鐵好不好?好。只要不是建在我的家裏。梅窩居民也認同正生書院這所戒毒學校很有意義,只是不要搬來梅窩。可是,也總得建在某個地方啊。不拆菜園村,就得拆另一條村。每一個家都有價值。難道他人的家,比菜園村居民的家更該拆?假如菜園村有重要的歷史價值,例如皇后碼頭,我會反對清拆;例如在維港無止境的填海,我也反對。但如果遷拆一個僅八十戶居民的菜園村,已是所有方案中影響最小的一個,你會怎樣取捨?

    取捨──那是城市發展的必然過程。有人會問,為什麼要取捨?什麼都不要拆,我們乾脆不要高鐵,香港沒有高鐵會死麼?當年興建地鐵、九鐵,我不知道曾拆掉多少人的家。我也不知道,當年反對興建地鐵的人,今天有誰沒搭過地鐵。我唯一清楚知道的是,假如當年沒建地鐵,今天最需要「希望工程」的會是香港。

    「取捨」永遠是一件令人難過的事。中四、中五學生未能明白,不足為奇。我中五畢業之後,也常問為何人生不能完美?後來我逐漸發現,只要你一日未死,一日都仍要取捨。在美食與健康之間選一個,在老婆與情婦之間選一個,在飯碗與尊嚴之間選一個,在理想與金錢之間選一個。十萬個不願意,仍得取捨。

    永遠不再回來

    城市的發展只能向前,世界根本不容你停下腳步。四五十歲以上的那代人,很愛懷緬過去,開口埋口慨嘆香港今非昔比。我會跟這班人說:Hey,你們老了,收山吧。「懷舊」是衰老的象徵。活到八十歲,我王迪詩依然是向前看的。過去的已經過去,不管多麼風光,多麼悲傷,已經永永遠遠不再回來。想來有個屁用?

    站在今天,看的是明天。武廣高鐵通車,以往十小時的車程大大縮短為不足三個小時。京津高鐵以半小時的車程,把天津連上北京,形成巨大的京津區,讓天津成為環勃海區的龍頭。你當然有權高呼,為什麼要取捨?什麼都不要拆,我們不要高鐵!與此同時,內地的高鐵網很快就會連接起來,中國人將乘坐高鐵往來全國,有北京站、上海站、武漢站、廣州站。香港站呢?Sorry,沒有。

    香港在政治上、經濟上、社會民生上,早已是中國的一部分。我不是問你願不願意,我是告訴你這個事實。連接全國的高鐵獨欠一個香港站──為了八十戶的菜園村居民。八十戶就不是人嗎?他們的福利就不重要嗎?重要。但如果沒有高鐵會令香港的競爭力大幅下降,多少香港人會被淘汰?多少家庭會喪失生計?多少人的理想會落空?

    有人把「反高鐵事件」解讀成「四代香港人的矛盾」。Well,alright,whatever。毛主席說:「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是歸根結底是你們的。」世界是菜園村居民的,也是第四代香港青年的,但是歸根結底是第五第六第N代香港人的。Jason Mraz的歌還未完,他唱道:「It takes some good to make it hurt…… It takes some cold to know the sun…… It takes the one to have the other…… It takes some fears to make you trust…… 」。這首歌的名字叫——Life is wonderful。

  • 偶遇

    真的很多年沒有再見了。  其實,教授,我們也許有見過面,只是沒有機會再談談。

    十年前,我只是一名白丁。  同樣這個時節,一次約談,你牽我入了這道科學之門。  一年下來,由抗體反應到細胞培植,由 Lamivudine 到 FK506,由 T-test 到 Logistic regression;這趟由 benchtop 到 bedside的旅程,結果成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啟蒙。

    六年前,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還未懂人情世故,得罪別人還不自知。  告別之時,對你還欠一句對不起。  是我做得不好,令你失望了。

    這次重遇,沒有準備和安排。  看見你鬢髮斑白,算算原來已經十年。  教授,很佩服你對學術的堅持和毅力,辛苦你了。  這些年下來,我身上的菱角早已踫掉。  現在的我,真正是「大個」了。

    你提及我得了獎的那篇論文,這更叫我慚愧。  全因你當天的栽培;這種子已經發芽成長了。

    「教授,我三月要考exit了。」 其實心裡還很想對你說,教授,這一次我不要再令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