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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給女兒 (a letter from my dad)

    詞: Y.H. Ho (CiaCia's dad)
    曲: CiaCia
    唱: 何欣穗

    昔の事が 目に浮かぶ 天井まで 吹っ飛ぶ様な わめき声
    でも入学して かわったね 鳳凰木 見える窓際で
    其の頃Daddyを尊敬してた
    其の頃Daddyを尊敬してた

    中学入り コントラバス 引いてた 首切られる
    鶏の鳴き声 みたいな音
    或日壊れて べそをかく Daddyそれ担いで 修理に台南行き
    其の頃父さんが 好きでした
    其の頃父さんが 好きでした

    博士に成るかと 思っていたが 学校出て
    したい事した 気侭な暮し
    でも何時の間にか 歌始め 爆音を出す
    Hard Rock Cafで唄ってた
    其の頃親父が 大嫌い
    其の頃親父が 大嫌い

    勝ち気で 真面目 声張り上げて 毎日唄い
    喉を壊して 話も出来ず
    もう唄う事止めないか 親父の話 偶に聞いてくれ
    煩い親父 仲良くなれないか?
    もう一度仲良く成ってくれ
    もう一度仲良く成ってくれ


    [我已不是little girl 有些話說不出口
    But I'm still your little girl and I love you....still]




    給女兒 - 中文翻譯

    爸爸寫的:
    往事浮在眼前 泣叫聲好像要把屋頂給吹走似的
    可是入學後 用功了 在能見到鳳凰木的窗邊
    那時候尊敬Daddy
    那時候尊敬Daddy

    進了中學後 玩了低音大提琴
    那聲音好像雞要被殺時的叫聲
    有一天壞了 快要泣起來 Daddy起來 到台南去修理
    那時候喜歡爸爸
    那時候喜歡爸爸

    想要你成為博士 學校出來後
    想做的是全做了 隨便自在的生活
    可是不知何時 開始唱歌了
    在放出爆音的Hard Rock Cafe歌唱
    那時候非常討嫌老頭子
    那時候非常討嫌老頭子

    好勝 認真 大聲 每日唱
    喉嚨壞了 無法講話
    唱歌的事 停止吧 爸的話偶爾聽聽好不好
    請再依次回復相好吧!
    請再依次回復相好吧!


    CiaCia自己偷加上去的歌詞:
    [我已不是little girl  有些話說不出口
    But I'm still your little girl, and i love you...still]


    這是一首情緒很複雜的歌。  歌中寫的其實是老爸給女兒的話;由女兒的口唱出來。原裝MP3在海角七號的原聲碟推出後很難再找到,最近網上偶然踫到,馬上下載來,愛不釋手。

    自己不懂日文,但歌曲中的感情卻是超出語言限制的。  在網上找來中文翻釋,讀後更有感觸。  這其實是爸爸給自己已長大了的女兒的心底話。  當中的歌詞,道出了身為父親的那一位對自己女兒又愛又無計可施的無奈。  同樣,也間接地道出了身為女兒的對獨立和對老父感情間的矛盾。  穿越這些無奈和矛盾,歌曲背後的父女情卻是如此的坦誠和真摰。 

    「我已不是little girl  有些話說不出口」

    如果真正的快樂是認識和肯定自己,那麼,在這個自立和找尋幸福的過程中,每個人也少不免會說出這句看似矛盾的說話。  但仔細咀嚼,真正的愛卻在這兩句說話中。  若不愛自己的的老爸,又為何要偷偷在歌曲中回應? 

    「But I'm still your little girl, and i love you...still」

  • Ex Opere Operato

    ......that the sacraments act ex opere operato (literally, "by the very fact of the action being performed"), i.e., by virtue of the saving work of Christ.  It follows that the sacrament is not wrought by the righteousness of either the celebrant or the recipient, but by the power of God.  From the moment that a sacrament is celebrated in accordance with the intention of the Church, the power of Christ and his Spirit acts in and through it, independent of the personal holiness of the minister (in other words, non ex opere operantis, meaning "not by the work of the performer").                                   

    (Catechism of the Catholic Church.  para 1128, addition underlined)

                                                                                                                                                                                                                                                                                              

    大約在一年前重修這個網誌的版面時,我選了Ex opere operantis這句拉丁文作為首面的tagline。  這是一句神學用語,用來解釋聖事裡的聖寵根源來自聖事裡的天主,而非來自行聖事的人。  Ex opere operantis這句話,就是指效果來自施行者的行動 (也就是聖事所否定的)。  這句說話,很有「種瓜得瓜」的意味;應用在外科的哲學上,竟然也有相似之處。

    不過,今天我卻要把這個tagline轉一轉了。  或者應該說,Ex opere operantis這套思想的應用仍然有效。  但相較之下,這刻我更覺得Ex opere operato適用。

    我覺得外科和Ex opere operantis相契合,因為這根本就是一門講intervention的科學。  在何時intervene,如何intervene,選擇哪個方法intervene,這些都是外科醫生的工作,目標就是治病。  治病的效果,完全取決於the work of the performer。

    自己心知,生活中有太多的事情,自己是控制不了。  無論是何等的付出,結果也不一定成正比。  所以,一直都跟自己說,關於Ex opere operantis的,就留給工作算了。  但事實上,這一套哲學 (也不知是否算是自己的偽哲學),正反過來映響著自己工作以外的生活。

    有些時候,會不會過份投入呢?  對於別人和自己,會否不懂得放鬆呢?  會否太重視自己的作為,而忽略了別人和天主的作為呢? 

    和朋友談起這個話題。  靜下來想一想,其實,真正的治療,不是只講介入,不介入也是一門藝術。  在合適的時候選擇靜觀其變,完全把情況交托為不受自己控制。  換句話說,就是完全交托出去,交托給天主。  想深一層,這其實就是Ex opere operato。

    只為工作而已。  不講performer,不講求自己的角色。  當然,做的時候仍要花心機去做好,所以某程度上ex opere operantis仍然通用。  但更重要的,是行動和工作的本身。  既然選擇了行動,就無謂執著自己是否每個細節都做好了。  到頭來,如果自己的行動可以帶來好的結果,就讓這結果的光榮完全歸於天主;也就是因為行動這件事的本身,讓基督的救贖表露了。  

    這一天,立此博客文章為證。  這是一個轉變,而且,這轉變得來不易。  感謝天主,今天我畢竟明白了。

  • Surrexit Christus

    (Refrain) Surrexit Christus, alleluia! * Candate Domino, alleluia! #

    All you heavens, bless the Lord! (Refrain *)
    Stars of the heavens, bless the Lord! (Refrain #)

    Sun and moon, bless the Lord!
    And you, night and day, bless the Lord!

    Frost and cold, bless the Lord!
    Ice and snow, bless the Lord!

    Fire and heat , bless the Lord!
    And you, light and darkness, bless the Lord!

    Spirits and souls of the just, bless the Lord!
    Saints and the humble hearted, bless the Lord!

    最近愛上了泰澤歌詠。 這首歌取自達尼爾書中的三聖童頌;本是在極危急時向天主的呼求。 但這首同一取材的泰澤對唱曲,曲風卻是意外的輕鬆愉快。 原來,在有困難的時候祈禱,也不一定是哀禱。 此曲就是很好的例子。

  • 新的十字架

    我沒有花園洋房
    和很多同輩一樣,連買樓也感到很吃力
    但這個租來的斗室
    讓我知道,我有一個家

    displaced people in camps

    homeless  

    雖然有時連續工作,滴水不進
    但在休息時,總有乾淨的水解渴

     water

    自小很少生病
    但在病倒時,總有人在旁照顧自己
    沒有生病的時候
    我還有能力照顧別人

    medical examination ICU of warzone hospital

    最重要的
    無論生活中任何的低潮
    無論前路有多大的困難
    返工on-call讀書考試無論有多疲累
    在每一刻,我都感到安全

    mine blastamputee 

    shot through the thigh


    2010年的第一季
    實在糟得無法再糟了
    說到底,還是會害怕和失望
    力是盡了,但事總與願違
    原來,有些事情,不事盡了力便修得正果
    尤其是當坦露於前的
    是自己最根本的,最赤裸裸的軟弱

    進退維谷之際
    日內之行卻讓我有了新的體會
    可能,我把自己所沮喪的看得太重要了
    眼前一幅幅令人吃驚的影像
    沒有把我嚇倒,反使我感到慚愧
    其實,在這一刻,我已得到太多的恩典
    但自己還在追求更多的賞賜

    同事問我為何要做紅十字會醫生
    其實,這個問題也問了自己很多遍了
    說到底,答案總是圍繞著「去幫人」這一類的題目
    十年前去回答,心底總有一種近乎英雄主義的浪漫情懷
    就像這個世界是屬於我們年青人的
    總要拋頭顱淌熱血才算不枉青春
    年月來的歷煉,讓我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美化和簡單
    我看見自己的不足,也知道自己「未夠班」去幫人
    這份熱心也冷卻了

    想起十年前和阿忠在廣西促膝夜談
    他說在香港讀醫的人是蒙恩的
    因為我們傳承著英國在教育方面的優良傳統
    領受的是國際一級的醫學培訓
    前途和未來就算比以前多了變數
    整體上也是安定的

    現在看來
    我會說在香港行醫也是蒙恩的
    因為在這裡,相比世界上大部分的地方
    醫生還是相對地受尊敬的行業
    就算不是賺大錢,衣食住行總是無憂
    就算有競爭有挑戰,但到處都有充滿機會
    這裡不像大陸
    在大陸行醫,不是病人病死,就是醫生餓死
    這裡不是美國
    在美國行醫,自己盡了力,還要日夜擔心病人上法庭申索
    這裡也不是英國
    在英國行醫,要面對整個歐洲的競爭,還有制度上對醫生的剝削
    其實,就算和發達地區相比
    仍然是我們領受了最多的恩寵

    ICRC

    感謝歐醫生
    他讓我重拾起十年前的熱忱
    這一刻,我願意負起這個十字架
    不是英雄主義
    不是感到優越
    不是自己比人強
    而是我清楚感受到,自己蒙受了何等大的恩寵
    可能還要再磨鍊
    可能還經歷風險和厄困
    可能盡力做了,仍然是事與願違
    但我願做這黑夜中的小燈
    因為我知道,這就是天主喜悅的

  • 轉載 - 《太陽下山,回頭看》

    以下轉載自李家同著的《故事六十八》中短篇《太陽下山,回頭看》

    前些日子,我去了敘利亞南部。  因為那裡有一個小村落,村落裡仍然講阿拉美語,這是耶穌在世時所用的語言;我相信這裡一定可以找到一些與耶穌有關的事蹟。

    果真,我在一座小教堂裡發現他們的彌撒用阿拉美語。  我雖然不懂阿拉美語,但我知道彌撒是怎麼一回事,所以我可以知道現在在唸什麼經文。 當神父唸天主經的時候,我幾乎感動得流下淚來。  因為,我知道耶穌當年就是這樣唸的。

    我望彌撒的教堂非常小,石頭砌起來的,在一個偏遠的山谷裡,四周只有幾家人家,但是他們自稱這是歷史上最古的基督教堂。  這座教堂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小燈教堂」。  為甚麼叫做小燈教堂呢?  神父說不出來,但是二千來來,這教堂晚上必定點一盞燈。  現在是用電燈了,過去用的是油燈,可以想見這座教堂必須有人過幾小時就要去加油,因為燈是要亮一整夜的。  為甚麼要整夜點一盞小燈,神父又不知道,他說過這是世世代代傳下來的傳統。

    我在教堂裡四處張望,發現了一幅壁畫。  這幅壁畫中,耶穌背著十字架往前走,有一個小男孩淚流滿面地拉著耶穌的衣服,他們好像在對話。  畫下有兩行字,我當然看不懂這些字的意義。  教堂的神父替我翻譯了過來。  原來這兩行字是小男孩和耶穌的對話:

    小男孩說:「耶穌不要走,你走了以後,誰會照顧我們窮小孩子?」
    耶穌說:「太陽下山的時候,回頭看!」

    小男孩的問句,我可以明瞭,但耶穌的回答卻使我困惑不已。  我當時的感覺是耶穌的回答是答非所問。

    我問神父,這是甚麼意思。  他也不懂,但是他相信這一定是有意義的,所以這幅壁畫就永遠地被保存下來。  過幾年,他們總要修補一下。

    我走出教堂,仍然想著這句話的意義。  想來想去,想不通。  天色已經昏暗,太陽快下山了。  教堂建在一座小山上,山的一邊面對著海,一邊是一個很美,但很荒涼的山谷。  我有一個衝動,要到山頂上去看日落,因為山不高,我一下子就走到了。  也看到了太陽在海平面上慢慢消失的景像,當時我忽然有點害怕,因為我發現我是在一個非常荒涼的地方。  天黑了,我會不會完全迷路呢?

    我想起了耶穌的話,「太陽下山的時候,回頭看!」。  我回過頭去,發現山谷中雖然沒有很多人家,但是家家戶戶都點起了燈,那所小燈教堂的燈也亮了。

    我不害怕了。  雖然太陽已經下山,有這些人點燈,我就安全了。  太陽將光和熱帶給了世界,但是太陽下山以後,仍然有一些小燈,用它們微弱的力量,帶給世界光和熱。

    我終於懂了,耶穌在安慰這個窮小孩子。  他可以放心,世界上一定會有一些善良的人,會繼續做耶穌在世所做的事:使這個世界有一些光明,有一些熱。  那位壁畫中的小男孩一定也有同樣的頓悟的。  雖然他是一個沒有受過甚麼教育的人,他一定做了一個好人,盡量地幫助他周遭的人。  他也一定四處勸告朋友,大家都要像一盞燈,無論燈光如何微弱,很多人都會靠這一盞小燈生活的。  也許這一座小燈教堂就是他造的。

    我離開了敘利亞,我不會忘記小燈教堂的,我們都應該扮演小燈的角色,至少要使我們周遭的人不再害怕黑暗,不再感到寒冷。


    文‧李家同

  • 轉載 - 《旅行的定義‧序》

    「旅行到底是什麼?」這不是別人問的,是我自己。

    經過了這麼多的旅行,也一直以旅行的態度在生活,我終於可以為我的旅行下個定義:旅行,是不斷學習與成長的過程。

    而既然我們一直在學習與成長,其實,我們也一直在旅行。

    人生,就是旅行。

     

    文‧林鴻麟

  • 轉載 x 2 - 歲月神偷後的反思

    仔細閱讀這篇評論,感到當中的分析非常有理。 

    也許作者的觀點過份敵視社會的既得利益者,也許他當中提及的三種年青人「核心價值」是過份簡化了香港這會多元社會 (我自己便不屬三種的任何一種)。  不過,文章卻一語中的把問題點出。  這幾年來社會上各種大大小小的燥音,其實是結構上根本的不公平引起的。  生活各種的遊戲規則,都由既得利益者所定。  而這些規則,只會令這些利益者繼續獲得利益。  樓市就是一大例子。

    的確,我們這班第四代香港人,於第一第二第三代的眼中,是缺乏了「獅子山下」精神的一代。  不過,沒有可觀的未來,又叫人怎樣相信肯搏肯捱總有出頭天?  歲月偷走了的價值,究竟是香港人的上進心,還是社會上的公平公義?

    **********************************************************

    週日再讀到這篇明報星期日生活的文章,回想起看罷歲月神偷後那種失落,更令我肯定判斷正確。

    若說到對電影工作者的誠意和堅持,對於導演在重重困難之下開拍這套小眾電影,的確是懷著萬二分敬意的。  自己和朋友的確是為了支持本地電影而買票入場的。

    但若說到故事的質素、劇本和對白的功力、背後所帶出的訊息,老實說,這只是比CC TVB的劇集較佳之作而已。

    身為醫者,對於劇中對醫生護士粗疏失實的描繪更覺反感。 電影背景的60年代的確是貪污盛行的時代。  但為了濫情,把護士描繪成見錢開眼,沒有錢便任由病人自生自滅,連輸血都要收賄賂的壞人,這又是何苦呢?  實際的情況是,在一窮二白的60年代,醫院仍然默默地守護著香港市民。  多年來我們這條「不把無法負擔的病人拒之於門外」的金律,解決了幾代人的醫療需要,也成就了醫護人員的專業地位。  無論再窮再苦,在香港總不會有病無人醫。  更何況片中的那一家是舊拿打素醫院;當年這家基督教醫院的醫生護士盡心為上環西環的老百姓服務,醫生一個月當值十五日,甚至給病人付藥費。  到頭來換來的,竟然是導演如此的「寫實」!

    還有,想來想去也不明,好端端的急性血癌 (想來應該是 acute lymphoblastic leukaemia罷),在毫無預兆下,怎麼會突然咳血,還要一咳便馬上死亡?  如果說是血小板過低或輸血後引發血凝固出現異常,總應該會有些先兆性出血罷?  例如周身出現瘀痕,流牙血......

    至於「努力便可取得成功」這些橋段,已經有太多評論了。 這些的確是香港往日的核心價值,但放諸21世紀的香港,這已經過時了。  不是80後沒有努力,而是環境沒有提供機會讓新一代分享努力的成果。

    說到底,這只是另一筆的gossip罷了。  無端端的得了國際大獎,不分就裡的受吹捧,劇中演員和電影工作者又忽然事後孔明的大加讚許。  但事實上,電影的故事是甚麼,所說的是否合理,大眾反而不太理會。  這和o靚模熱又有何分別呢?  唉! 願意反思這個莫名其妙的「熱潮」的人又有幾個呢?

     

    (以下轉載2010年3月20日明報《論壇》和3月21日明報《星期日生活》)

     

    歲月偷走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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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健吾認為,《歲月神偷》重申的,是「獅子山下」式精神的香港價值,但香港的精神,從來都不是肯搏肯捱的總有出頭天。圖為《歲》片劇照。

     張文光先生是我一直都尊重的前輩,因為有這樣歷練的人,我想他都是大方的人。因為,立法會議員都是人中之龍,都一定會把話聽進耳內的。我也知道自古諫臣多慘死,但有些話,我很想說。

     張氏在3月12日的《明報》論壇版中談到電影《歲月神偷》:

     「1960年代的人如何面對逆境?電影傳遞的信念,給80後輕輕的叮嚀。10號風球過後,鞋店滿目瘡痍,窗櫥破碎,鞋子四散,羅記一家,默默拾鞋,修理招牌,沒有擲鞋發泄,沒有怨天尤人,沒有等待救濟,羅啟銳說:近年,社會充斥負能量,80後遇到困難,感到迷惘,或者抱怨,但1960年代的困難更多,還不是憑信念想方法渡過難關?就像鞋字,半邊是「難」,半邊是「佳」,是樂觀處世的羅記家訓。」

     我讀到這一段,一股悲涼的情緒從丹田跑出來。為什麼張先生和《歲》片的製作人,都很愛念茲在茲的說:1960年代比現在日子更難。我們撐過來了。潛台詞就好像在說:為什麼新一代那麼多怨氣,少少事都捱不了?

     電影《歲月神偷》得獎後,全港官員、電影製作人以至張文光議員,都好像忽然「自我感覺良好」。理由很簡單,因為《歲》片重申(reinforce)的,是那一種「獅子山下」式精神的香港價值。電影的監製在訪問中說,他們看到現在香港的情,覺得很心痛,因為1960年代他們成長的時候,都不是這樣子,怨這怨那的。

     但我肯定一件事,引用梁文道在星期日《蘋果日報》的專欄中指出,香港的「獅子山下」精神,只是一群有話語權的人(包括學者如呂大樂,電影導演如張婉婷,以至有眾高官精英如梁錦松和一眾傳媒大哥大姐)建構出來的神話。香港的精神,從來都不是肯搏肯捱的總有出頭天。

     現在香港出現的所謂「社會問題」,如80後置業、就職、向上流動等等的問題,都不是現在當權者和既得利益者們所相信的「香港價值」可以解決的。他們解讀青年問題的方式,大抵是「香港的年輕人因為自小太幸福,所以就不知道困苦,導致他們貪得無厭」,「會所不夠大,沒有泳池的樓就不夠好」、「年輕人可以在新界置業,不一定要買港島區」。他們「出口術」,都掩蓋不了一個事實──既得利益者是不會把利益讓出來,而他們的目標,是要在弱肉強食、winner-takes-all的商人價值「實行到底」,務求把所有年輕人的剩餘價值都撥到自己的口袋。

     因此,香港的年輕人之間流行的「核心價值」,大抵可以分幾類。首先「競爭族」,他們相信競爭,相信遊戲規則不可改變的中產價值,情就像那些被大學各學系吹捧出來的傑出畢業生——一畢業後就加入投資銀行,賺4萬多元月薪那種。他們認為,社會是不可被改變的,所以你要不就留下來跟這個社會死過,要不就自動的離開。而且,他們沒有對或錯,只有成功和失敗。他們認為,只要你夠成功,做什麼錯事都不會有事。你看看?李永達曾在立法會中說過:買叉燒呃秤都要畀人拉,買樓呃秤就冇人理。只要你夠大,就沒有什麼可以說。林海峰在電台節目中說,看到陳志雲的新聞,想:「為什麼是陳志雲?」其中一個「競爭族」的友人跟我說:「陳志雲為什麼會被ICAC搞(他用搞,不用拉,或拘捕)?因為他不是政協囉!」對啊對啊,對啊對啊,競爭族相信,他們都相信if you are big enough, bad enough,做什麼都可以。

     第二類是屬於保守價值觀的「保守族」,先天不可以有什麼「大理想」,只想簡簡單單平平凡凡開開心心過日子。他們的目標,也許是有傳質素有問題和漏水的翠軒。他們掛在口邊的口頭禪,大多是:「唔好搞咁多啦。」保守族有沒有公義觀?也許有,也許沒有。但對他們而言,他們「安定」地過相對物質豐裕的繁榮生活,十分重要。比社會有沒有公義更重要。

     第三類是「野仔族」,他們身價不高,出身普通,但可以打拼式的街頭智慧,只要是不犯法,什麼都可以出賣?如援交的青少年,他們的「駁嘴」對白,大多是「條命係我,關你咩事?」

     這三類人,不一定是有一無二,或有三無一。他們的思想模式,或許會偶然取巧、偶然保守、偶然野仔。但我肯定,1960年代這種盲目相信努力就會得到成果的正能量,正在一點一點流失,而不是我們光說「以前有幾好,而家有多D正能量就得啦」,社會就會變得更好。

     張文光先生的文章這樣作結:「《歲月神偷》的香港回歸,溫馨滿懷,光影情深。」多謝,那是1960年代的情懷。借陶傑語,那個年代,是麥理浩真心為香港的時代,而不是現在官商勾結,既得利益者想盡辦法賺盡新一代所有剩餘價值的時代。再跟我baby talk「60年代很艱苦,現在已經很好」?我看到社會變了,他們繼續自我感覺良好,對社會,對新一代,有什麼好處?
     
    文: 健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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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偷走了他的衣服——看《歲月神偷》

     如果今日的香港真有問題,那大概在於我們平時已經連煽情的故事都講不好了。所以,最近據說才會有那麼多人會因《歲月神偷》而哭得死去活來。我也先得承認,相對而言,羅啟銳說故事的技巧圓熟,雖然我很不喜歡這部或會繼《香港製造》、《花樣年華》、《無間道》等而成為某種香港時代標記的電影。

     懷舊本身沒問題,血癌或十號風球等橋段本身也沒問題,連英國旗、彩虹和另一條彩虹、給吐出來的血水染紅那一束散失在地的白玫瑰等象徵本身都沒問題,問題只在將他們反覆堆疊,直到弟弟最後把那面曾經鍾愛的米字旗拋下大海,期望最愛會因而回歸;嫌那未夠,鏡頭一轉,他還考上拔萃活出彩虹,欠的便只是爸爸和哥哥突然從死裏復活,在墓裏爬出,一家團聚和諧穩定了——當然,這樣神怪,一定又過不了內地的電檢制度,正如導演說北京那場戲的背景本有文革標語,結果卻得刪去,更古怪地讓人自行將血斑斑的時空錯配。那幾面在夜裏看不清的牆,就這樣成了兩小時裏唯一的留白,乾乾淨淨。

     前人早就提點﹕「不一字,盡得風流」。當一部電影這樣不相信暗場(除了最後「十年後弟弟也長大了」的墳前一幕)、這樣不相信觀眾,他結果也就好像不怎樣相信電影的魔力,連帶不相信自己在做的事情了。這也解釋了為何雖然導演調內容不少是童年經歷,但出來的感覺卻如此抽離現實。對白用心是用心了,但除了「細佬你的發光」一句比較像人話,其餘的愈用心則愈煞有介事,正如那句有點唐突的「香港很亂」。電影裏,人的生命和時代既不可信,所以橋段和近於礙眼的象徵才會如此重要,大大小小加起來,不幸地就成了一個不斷阻止人投入的觀賞過程。

     更令人鬱悶的,可能是隨電影與獎項而來的人云亦云。在香港,我們好像愈來愈害怕說出感受和直覺,生怕把宇宙打擾,結果只好相信別人都說好的東西。所以我們相信「國際」,同時覺得自己很國際,雖然我們有時不太清楚國際是什麼,包括《歲月神偷》其實得到一個怎樣的國際獎項。如果我們真對自己有點信心,也把自己算在國際之內,看過電影之後,懷疑應該是起碼的反應。畢竟世上很多獎項都是以他的得獎作品來否定自己的。

     但這電影無論如何還是載譽歸來,也勢將與政府的保育政策互相輝映下去。行有餘力的人,不妨以之對照西班牙導演域陀艾里斯(Victor Erice)的《蜂巢的精靈》(The Spirit of The Beehive)。同樣關於往昔,同樣關於一家四口,同樣以喜歡看電影的小朋友做主角,你有夜光杯仙,我有科學怪人。但誰更相信電影和觀眾,誰藏誰露,孰高孰低,哪部電影將會在流變的歲月裏留下?是如陽光的檸檬茶美學加上令人憶起《初戀無限Touch》的劉天蘭側影,還是對歷史的省思與對孩童世界的認真探索?

     羅啟銳最誠實的地方是他沒迴避自己的精英情結。承認自己精英的身分是件好事,最少那會比較容易讓人聯想到使得某人或群體成為精英的社會背景,「只要努力就會成功」也總得在合適的社會脈絡才能發揮功用。刻下的社會脈絡又是如何、為何精英都不見了?據說羅啟銳的創作動力正正來自「80後的問題、大家的迷惘」云云,我不肯定他心中那個問題和迷惘是什麼,倒是想起陳雲的舊作《民主戲一場》。8年前一段關於中產的話,竟能借用來統括今日香港的問題,雖然問題於今尤烈﹕

     然而最威脅中產生存的,是日益不公平的市場壟斷和氾濫失準的大專教育,前者令中小企無立錐之地,後者則令中產者就業市場紊亂,而且無法在香港安心培育下一代。中小企業主是中產者的其中一個組成部分,他們目前正受到官商勾結的商場欺凌,政府從不考慮訂立公平競法法,取締壟斷聯營的經營手法,使小商人可以掙扎求存;也不考慮開徵「物業空置稅」,令小商人面對壟斷地產商時,多點議價能力。在高等教育上,董建華去年年底表示,要在10年內讓六成青年接受專上教育,但他不是要將六成中學畢業生培養為優秀人才,而是要提高收生學額但又削減大學資助,並且用副學士和毅進課程來生產次等貨色。(頁145)

     接手的政治人物,就這樣眼巴巴看時間溜走,讓問題在面前每愈下,怎能不叫人迷惘。

     回到《歲月神偷》,「時間」當然是一大重點,弟弟的體罰是貼在黑板報時和倒數,努力收集的也是「永遠有效」的明星卡。我想起認為電影就是「時間的藝術」的前蘇聯導演塔可夫斯基(Andrei Tarkovsky),他的電影筆記就叫做《雕刻時光》(Sculpting In Time)。書中的一段話,準確回應了這電影、這時勢,實在值得我們再三思考,拙譯如下﹕

     我們不應因觀眾的壞品味而責備他們——生命沒給予我們相同的機會去培養美感判斷。那正是困難所在。但這也不代表觀眾就是藝術家的「最高裁判」。誰是觀眾?什麼觀眾?所以負責文化政策的人更要為藝術創造一個好的氣氛,好的水平,免得虛假偽善的東西會把觀眾打發,繼而步步敗壞他們的品味。(原書頁174)

     說到這裏,不期然想起近日種種關於藝發局撥款不公的報道和評論。為香港製造藝術氣氛,訂定水平?如果他可以合乎常理地運作,不以扼殺有心人為己任,我們已要額手稱慶了。然則藝術家又當如何?塔可夫斯基緊接說﹕「我們只能用自己作品的水準來回應問題。藝術家要誠實地表達他關心的,而且要把他說得最好,尤其當觀眾發現所說的既重要又與自己真切相關。」讀讀觀眾寫給塔可夫斯基的書信,就會明白,他做到了,他的藝術讓人活得更好。

     不是人人都有很高的欣賞能力,所以有幸知道這點的人,不論創作還是評論,尤其需要做得更好,為大家訂出一個更好的準繩和更像樣的水平,大眾才會沒那麼容易受到炫人耳目的東西欺騙。唯一令人安心的,可能是看《歲月神偷》時身旁幾個熱愛電影的中學生一直看得坐立不安。他們肯定早在暗黑裏把事情看清,然後如同《蜂巢的精靈》裏的Ana一樣,一邊看電影一邊忍不住跟人交換耳語﹕「他為什麼不穿衣服?」他們將來一定會為自己、為香港說出更真實更動人的故事,等瞧。討論和寫作可以驅散鬱悶,所以就有了這篇文章。

     文 郭梓祺

  • The best is yet to come

    永遠有一個吻未嘗 有些燭光未點燃
    愛若太苦加點糖 吉他斷弦也無恙
    To hug someone, to kiss someone
    The best is yet to come

    註定錯過的難守候 不放手又能撐多久
    快樂如果有盡頭 痛苦也不會不朽
    一點點寂寞也難以承受
    這輩子一定不會容易
    笑與淚 都有時候
    To hug someone, to kiss someone
    The best is yet to come

    誰讓你害怕聽情歌 太累人的起承轉合
    躲得過悲傷 同時錯過了快樂
    抱緊你拳頭怎樣牽手
    簡單的道理 聰明如你
    應該知道值不值得

    總有些傷口難癒合 總有些遺憾難割捨
    有時越努力忘記 記憶卻會越深刻
    Why don't you just hug someone
    Just kiss someone
    The best is yet to come
    最好的 還未發生

  • 肥佬以後

    「追一分!」

    夜半夢迴,醒來已記不清楚夢到甚麼。 只感到考試還未完結,一心只是記著要追回第一天考試欠下的那一分。 定了神,才記起考試已經完結了。

    還好,這心火還未減褪。 這次我失敗了,但沒有輸掉士氣;下次再來罷。

    望著案頭的書,當中每一課的內容在心頭流過。 這一趟的溫習,讓我回顧了這些年來的知識。 不是準備不足,只是太多事情同時發生,真的處理不下。

    回想起這幾個月的每個挑戰,我想,自己真的盡力了。 事後孔明,無論自己有多用心,但當中的判斷和決定仍欠妥善。 考試欠下的一分,不就正是臨場判斷力出錯嗎?

    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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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最後的祈禱

    這一場試煉,我已留守到最後了
    連月連日的準備
    當中突然加添的,旁生的困阻,我一股腦兒都應接下了
    自己做錯了的,倒下了的,得你的助佑,我撐住了
    發生的種種,反正都是你安排的
    當中的教訓,我明白了

    真正的考試,經已近在眼前
    我主,我的天主
    如果這是你應許的,如果我是堪當的
    求你護佑,求你幫助
    你知道這個軟弱的小子,從來都不懂得討好人的說話
    我不求你免去前路的挑戰
    只求你賜我心神寧定,和片刻的玲牙琍齒
    讓我可以清心直說,不會詞不達意
    如我是不堪當的
    就讓我倒下,就讓我敗亡
    我願在Medlib再罰坐六個月

    這不是終點,這只是個起點
    但只有跨過去,我才可以再開始,繼續你給我的使命
    一切都靠你了
    亞孟